三月初,终于消闲些了。
年底是盗抢的高发期,加上姜教授的失踪案,忙得四脚朝天,勉强过了个年,这种情况总算是稍有好转。
姜教授的案子仍旧没有转机,我私下里曾经找过陕西省厅的刘科长,帮忙查赵渡镇旧址附近,因为当年姜教授是在那里失足落水,按常理推断,既然他活下来了,溺水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况且他提过夏莲每天在那里观测水势,证明她们的聚居地也不会离着赵渡镇太远。
要说刘科长也真够意思,给我搞回一大堆资料,就差把卫星图像发给我了,仍旧是没什么发现,甚至于我都怀疑,姜教授曾说过的夏莲的家族聚居地压根儿就不在陕西境内。
我也曾怀疑张真谛知道一些内情,过完年借拜年的机会给他打了电话,结果他也说不知道,而且明确表示,不是不愿意说,是真不知道。
这么一来,连自认为知道一些线索的我也无计可施了,看样子只能听老前辈的,等着案件有个什么忽然间的转机。
夏娇的死总算是淡出了,事实上我也一直不相信什么突然的爱情,没想到一这么想,反而一下子又记起她了,心底一阵子酸痛,亏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挺大男人的人,更可笑的是,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我是谁呢。
我开始把每天安排的满满的,上班拼命工作,下班就找朋友吃喝玩游戏,还找邵青看过两次电影,弄得她连着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回心转意打算做她男朋友了。
如此神经兮兮一直熬到进了四月,眼瞧着清明节在即,我上街买了些香烛纸钱,这是给乞丐烧的,这些年来一直如此。
本来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儿我一向不信,往年烧也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心理安慰,可后来碰这些个破事儿,倒让我真有点神神叨叨起来,是以听着那卖烧纸大娘一顿念叨,竟然配套买了一大堆东西,什么衣服手机乱七八糟一大堆。
买完正想走,又想起吴尚权和夏娇来,索性照例又买了两份。
吴尚权的事上,我一直心存愧疚,给他烧点纸钱不为过,至于说夏娇……
我蹬着宝马,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家骑,眼瞧着到家门口了,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局里打来的。
搞刑侦的就这样,成常规了,估计又临时有什么事。
郝队长的声音传来,说厅里来人有点事找你,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回局里一趟吧。
这段时间我还就怕事儿少,不嫌事儿多,当下答应了挂掉电话,扭过头又往局里骑。
一进门儿就见郝队长正陪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眼镜男聊天,从郝队长的表情来看,估计是厅里的干部之类。
“来了来了,他就是李云轩。”郝队长笑着冲我指了下。
那眼镜男站起身,伸手同我握了握“小伙子,久仰大名了啊。”
我心说这个久仰是褒义贬义那就不好说了,不过脸上赶紧挂上笑容“你好。”
眼镜男客套了两句,就转入正题“去年在东南亚的事,你还记得吗?”
我一愣,首先想到的是王振东,赶忙道:“有王振东的下落了?”
他稍稍有点尴尬,扶了扶眼镜“那倒不是,是柬埔寨那边有件案子,想你协助调查。”
我微感失望,心说我又不是国际刑警,这跨国的案子,找我协助个什么劲儿?当然嘴上不敢这么说,只点了点头“行,我知道的尽管问。”
“这个我们厅里不便直接插手。”他笑道:“厅里的意思,是你去一趟柬埔寨。”
我皱皱眉,怎么又让我去?再说别的地方也就罢了,现在我是一想起东南亚就肚子疼,头一次缅甸差点送命,第二次柬埔寨基本剩半条命,再去谁知道能不能回来了?
估计是看出我表情有点古怪,眼镜男道:“是这么回事,柬方那边近期出了件怪案子,似乎跟你之前提到的有点关联,因为没什么头绪,就通过外交部联系咱们,想你们协助办案,其实呢,也就是当面咨询一下,不会让你们冒险,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这才明白是外交部直接通知的省厅,估计不去都不行,总归不愿意放弃希望,就问他“我详详细细写个报告给他们发过去不行吗?”
眼镜男咧嘴笑了笑“是这样,你知道,柬埔寨一直和我们国家关系不错,这涉及到一个外交关系问题,因此厅里要求你亲自去一趟。”
显然是死命令,看来只能照办,我挺郁闷,又想起个事儿,问他“你刚才说,你们?还有谁?”
他道:“对,还有之前和你一起回来的那位朱利民,他已经同意了。”
好么,那小子还真是不怕死。舱婵魉患枪稚叩难,否则我估计打死他都不同意这事儿。
不过要这么说,还值得一去,好歹是通过正规官方渠道,只是咨询的话,安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就当是旅游散心去了。
想到这儿我摊了摊手“那还能怎么着,我又不能选择不去。”
眼镜男笑道:“费用方面全部由厅里负责,这点你可以放心,没问题的话,明天我把护照和机票送过来,后天你和朱利民在北京集合,行不行?”
我心说你都安排好了,还问我干吗,当然嘴上不敢这么说,就点了点头。
眼镜男告辞出去,郝队长就乐“你小子,怎么好事儿都找你?”
我苦笑,这种好事儿,我还真是宁肯烧香拜佛让它们少找我几次,搞不好可是要送命的。
这只是当时脑子里一转的念头,谁想到一语成谶,当然这是后话。
第二天上午,厅里就让人送了机票和护照过来,跟我大概交代了下,基本上都是官面文欧洲杯外围赛下注网,说白了就是代表官方,可别丢了脸之类。
此时全队的人都知道了,到处都是啧啧称羡的,跟我平素相处的不错的几个人更是大呼小叫,都说我走了****运。
我心说这种****我踩得快吐了,还真不吝啬送几摊给你们踩,可惜只能盼着老天爷睁睁眼了。
当天我坐了火车赶到北京,傍晚时候,朱利民也到了。
我俩一起出生入死过,因此相识时间虽说不算长,感觉上就像是老朋友似的,找了个地儿吃饭喝酒,完事又听他的去了间酒吧接着胡侃,一直折腾到半夜两点,才回宾馆睡觉。
第二天一早起床,死活却拽不起朱利民来,显然这货是喝多了,我琢磨着我俩昨天喝的也差不多。蠢此味惶。
我干脆不管他,下去买了早点吃了,逛了会儿大街,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回了宾馆,这货居然还睡得呼呼的,赶忙几巴掌把他拍起来。
朱利民洗脸刷牙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还嚷嚷着肚子饿,我是连连看表,瞧着时间不赶趟儿了,只好又帮他收拾东西,也顾不得吃饭,拉了他直奔机场。
上了飞机这货才算是清醒过来,结果又瞧着人家空姐漂亮,左一趟右一趟要东西跟人搭讪,引得周围乘客频频侧目。
我心说怎么总碰这种活宝,转过头装着不认识他,偏偏这家伙还总要跟我炫耀,废话说个没完,心里这个丢人就甭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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