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套房内的气氛突如其来又变得无比凝重起来,场面多少有了些剑拔弩张的气息。
花若水脸色顿时迅速一愣,抬起头与之对视着,一时间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贝齿死死咬着下嘴唇,脸上已经多少有了些羞愤的东西!聪慧如斯,她当然听得出来,这个男人言语之中咄咄逼人的嘲讽味道。
“说实话,无论你花若水是骨子里的勃勃野心也罢,抑或是为了你们华东花家的生死存亡,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牵制一些东西也罢,可是难道你真以为,就凭你花若水手中的那样一个风险投资财团,就凭你牢牢掌握着的华东经济联盟,就能够为你争取到你想要的那些东西?”
叶峥嵘脸色依然冷漠,刻骨铭心的阴沉,一字一顿又冷冷地沉吟着,“难道你真以为,就凭你现如今在华东商圈拥有的这些东西,就能够真正威胁到我们神话集团?能够威胁到我们神话集团与蓝城地产之间的这次战略联盟?”
“我想花小姐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吧!”紧跟着鼻息又是一声冷哼,“虽然我也不得不承认,花小姐旗下的天使投资财团,虽然在华东地区乃至于全国商界,都有着太强大的资金实力!可是我还是希望花小姐别忘了,这终究属于风险投资行业,终究属于纯资本运作领域,在真正实体经济势力面前,恐怕也终究显得那样不堪一击!”
“而且同样的,虽然花小姐现如今所牢牢掌握着的华东经济联盟,商业势力以及资金链太雄厚,涉及到的产业也同样太宽广!可是我觉得我也还是有必要好好提醒花小姐一句,说到底这些所谓的经济联盟,终究也只属于建立在一种利用关系下的利益网络!其中任何的个体,一旦被触碰到利益,恐怕也注定只会不攻自破而已!更何况,涉及到的行业产业太宽广,恐怕在真正的市场战争中,也未必就是一种优势!反倒战线拉得太长,也终究显得太弱不禁风!”
“更何况,即便是真正爆发一场资本市场中的资本战争,难道花小姐就天真地以为,就凭你手中那支资本运作人才团队,在神话集团内部,我家那老头子这些年来所一手培养出来的那一支,替他在全球商界中南征北战的智谋团的面前,又会有多少胜算?”
“可是那又如何?”然而这时,花若水终于再忍不住了。
从始至终刻意保持着的那几分风淡云轻的从容与淡然,终于彻底被打破。情绪一时间都开始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死死咬着下嘴唇,那样羞愤而又愤怒地瞪着他,声音嘶哑一声反问。
嘴里大口喘着气,多少已经有了些恼羞成怒的味道,脸色顿时都变得有些铁青起来。
至少毫无疑问,这个男人轻描淡写简简单单几句话,却已经算是干净利落狠狠地刺痛着她的软肋!
至少这个男人,所说的无论是纯资本投资行业在实体经济势力面前存在的劣势也罢,抑或是如果一旦真正神话集团这样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爆发一场资本狙击战,她的天使投资财团终究那样弱不禁风也罢,抑或是华东经济联盟内部这种依靠着本就脆弱无比的利益关系而建立起来的经济网络,本身就存在着太多问题,毫无疑问也正是她最为担心的东西!
然而对于她的恼羞成怒,叶峥嵘依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波动,神情依然冷漠到极致。
半晌,又只是冷冷地说道,“但是无论如何,我相信花小姐也同样心知肚明!不要说尚且还在几个月前,当花小姐还仅仅是刚开始在华东商圈中四处奔走,暗地里运筹帷幄地折腾着,刚开始表现出一些居心叵测的东西!哪怕是事到如今,经过几个月的苦心经营,花小姐也已经做出了一些成绩,达到了一定的效果,我叶峥嵘也同样有着至少不低于五种不同的方式,能够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就能够让花小姐几个月所做的一切努力彻底付诸东流!甚至我叶峥嵘,也同样有着足够的自信,能够在一个月之内,不但让在你眼里牢不可破可是在我眼里却狗屁不如的华东经济联盟,彻底走向瘫痪,甚至也同样让你手中的天使投资财团,彻底走向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从而一举让你花若水在华东商圈中,长达十多年所建立起来的势力与影响力,彻底化作灰烬!”
紧跟着欠了欠身子,同样只是咄咄逼人地直视着她那张明显情绪激动,悲愤到极致的脸颊,嘴角上翘勾起几分阴沉到极致的冷笑,“可是最终,我却还是从来都保持着一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从来都保持着一种无所作为的姿态,从而放任你花若水在华东商圈继续折腾,继续居心叵测地折腾!”
“至于原因,也简单!其一,只因为那个名叫花轻舞的男人,那个虽然被我叶峥嵘视作对手也同样视作知己的男人,曾几何时曾经跪在我面前,告诉我叶峥嵘,若有朝一日我铁蹄踏遍华东大地之时,务必要放过他的小姑姑!其二,只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等着我叶峥嵘亲力亲为去做的事情太多,我还没多少工夫来搭理你花若水在华东商界中,能够折腾出多大的浪花!至于第三点,也更简单,只因为我叶峥嵘,还从来都只认为,现如今的局势从来都还只在我的掌握之中,尚且还未能逾越我叶峥嵘能够接受的底线!”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叶峥嵘就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你花若水,继续肆意妄为地折腾着,而置若罔闻!”
“可是那又怎样?”一时间,花若水脸色更加难看了。
压低声音一声反问,紧握着陶瓷咖啡杯的手,指节都已经惨白一片。呼吸急促,宽松的睡衣长裙之下,饱满坚挺到极致的胸脯一上一下起伏得厉害。
死死地瞪着面前这个,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已经太咄咄逼人不留丝毫情面地,将她所有的底线与软肋掐得死死的,并且践踏得体无完肤的男人,声音都沙哑悲怆到极致,“难道叶公子跟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在我花若水面前炫耀,炫耀你叶峥嵘有多强大的商业运作能力,炫耀你神话集团有着多么强大的资金实力?”
“当然不是!”却奈何叶峥嵘又只是阴冷地笑笑,宠辱不惊之下,毫无疑问已经彻底掌握着,这场硝烟弥漫的战争的主动权。
不紧不慢继续沉吟道,“至少我之所以跟花小姐开诚布公地谈论这些问题,倒还真不是想要炫耀什么,或者是想要威胁什么!唯一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要奉劝花小姐一句!”
“作为一个商界中跌宕浮沉多年的女强人,有点野心,有点别人望尘莫及的手段或者想法,或者是想要为华东花家做点什么,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很多东西,我倒是衷心地希望,花小姐不要太不知分寸!一旦逾越了底线,打破了原则,闹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闹到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也就未免太无趣了一些!”
“至少我从来都希望,花小姐不要用自己的滔天与胆量,来挑战我叶峥嵘的耐心!至少在很多原则性的问题上,我叶峥嵘从来都算不上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
一边说着,不紧不慢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脸色依然波澜不惊可又充斥着太多不近人情的阴沉味道,“今天晚上,我能够跟花小姐面对面开诚布公地谈论的,也就这些东西!还希望花小姐能够好自为之!得罪的地方,还希望花小姐能够见谅!”
话音概分薇馕伦⑼,转身便大步朝套房门外走去!
与刚才那种淡然不惊的沉稳截然不同,与刚才那种艰涩与无奈截然不同,背影冷毅而又无情,那是一种渗透进骨髓的寒冷与决绝!
然而同样就在这时,当他刚走到房门边,刚想要伸手拉开门锁走出去,却突然只听见身后,突如其来便是一声嘶哑羞愤到极致的咆哮,“叶峥嵘!你给我站。
声音说不出的尖锐,震耳欲聋,但明显已经带着些恼羞成怒的东西。
刹那间,叶峥嵘条件反射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直直地望着这个女人,脸色一点一点下沉着,眼神之中的阴霾更加浓烈了。
带着几分嗜血的冷笑,甚至都已经泛起几分暴戾之下莫名的杀意。
也不说话,只是眼神冷酷地望着这个站在华东商圈令无数人仰望不可及的高度的女人!只看见这一刻,花若水刚才可以保持着的那几分镇定与隐忍,终究彻底被打破。情绪明显彻底失控,脸色苍白再没有丝毫血色,嘴里大口喘着气,娇躯颤抖得厉害。眼神中太多恼羞成怒的东西,太多屈辱的东西,也带着太多让人根本读不懂的仇恨以及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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