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吗?”走在荷花塘上,帝九夙突然回国头来说道。
“已经看完了。”姬云笑一想到那本帐。氲降劬刨矶圆栽乒囊靶,她就不自禁为苍云国担心起来。
“发现问题出在哪儿了吗?”
“嗯。”姬云笑从怀里掏出那本帐。萆先,“属下已经发现问题所在,并在账簿上做了明显批注,王爷请过目。”
帝九夙倒是没想到她会随身携带着,拿过去翻看了几下,等他看到旁边那苍劲如青铜般的字体时,眼角弯了弯。
等他看完所有批注后,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一手拍着姬云笑肩膀,大加赞叹了一番:“不愧是夜云笑!”
姬云笑手指动了动,眼角忍不住瞥了瞥肩膀上那只手。
直到那只手抽离时,她还能感觉到肩膀上面承受的重量。
“以后,这东西就由你来替管。”帝九夙把帐薄交回给她,凭空唤了声追日。
一个黑色劲装男子从天而降,单膝跪在帝九夙背后,“王爷!”
姬云笑眼睛微微眯了眯,稍微打量了一下帝九夙背后那黑衣男子。
这应该就是帝九夙的暗卫了,看他内底不低,因该是个高手!
一个暗卫就有这么高内力,想帝九夙这心思深沉的人,身边不可能只有追日这一个高手!
姬云笑还在愣神,帝九夙那边已经开始对逐日吩咐起来:“今晚,你去礼部尚书,本王要孙尚书的帐薄记录!”
“是!”逐日说完,就消失在原地。
姬云笑在一旁看的心底暗暗叹服!
回想起来,那笔账表面看起来的确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只要再多看上几眼,就可以发现其中的蹊跷。
粮食一旦三百文钱,加上运费,无论如何也不会超过一两白银,可是,那次筹备下却硬生生用出去了一半拨款……
啧啧……看来,这下礼部尚书的日子不好过了!
姬云笑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勾起了嘴角。
帝九夙吩咐完事情后,看了看姬云笑一眼,正要开口,木管家突然走了过来。
他神色焦急,走路带跑,似乎有很急的事。
“王爷……”木管家喘息了一口气,突然看到了一旁站着的姬云笑,先是一愣,眼神渐渐淡了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木管家一向稳重,最近却老是这般匆匆,难道又出什么大事了?
木管家视线这才从姬云笑身上抽回来:“王爷,兵部尚书府的人刚传话过来,说是容熏小姐病危!”
容熏病危?!
姬云笑略震惊了下。
疑惑的目光投向帝九夙,她记得,昨晚他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视线之下的帝九夙也是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但是,也没有姬云笑想象中的那般心急如焚。
他抿紧了唇,目光愣怔了稍稍,然后才狐疑的开口,“容熏怎么会病危?”
“这个……老奴也不知道,听兵部尚书府来的传话人话,像是跟前夜那场大雨有关,据说容熏小姐回府后,就一直发烧昏迷,起先大夫们说是重症伤寒,可是,今天突然病情恶化,现在也就用人参吊着一口气了。”
“吊着一口气?!”帝九夙似是极怒,眼底闪起一窜火苗,紧紧地握起双手,袍袖一挥:“备马!”
说罢,大步流星朝外面离去。
姬云笑也被木管家最后一句话吓愣了过去,等帝九夙走出去好远之后,她才醒过神来。
连忙追上帝九夙背影。
“王爷,请让云笑随同王爷前往!”容熏的事她也不能坐视不理,还是亲自去看看,才能安得下去心!
帝九夙边走,边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她目光坚决。
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两人来到府门前时,正好遇见了伸着懒腰闲逛的君丹枫。
“王爷?”君丹枫大老远招了招手,见那边来那个人行色匆匆,一点也没理会他,顿时让他存在感受挫不少。
轻功一施,掠到马匹前,姬云笑正从下人手中接过马缰,君丹枫直直的站立在她那匹马背上,还手抱胸,皱了皱眉,“小云儿,我叫你呢!”
口气中似有不满。
帝九夙却看也不看他,眨眼工夫已经驾马而去!
姬云笑真的是很不喜欢这个称呼,听了简直让她直掉鸡皮疙瘩!
“下来!”她还有要是要做,没时间跟他废话。
谁知君丹枫听了,反而得寸进尺大腿一分,落座在马背上,偏过头来笑眯眯看着她,“小云儿,你们要去哪儿。俊
要是有什么好玩儿的,他也不能错过。
姬云笑瞪了几眼,君丹枫却丝毫没将她逐渐上升的怒火放在眼里,悠闲的躺在马背上,用袖子扇了扇凉风。
“小云儿要是不说话,本公子可就不下来了。凑竟颖鸬拿挥,就是时间比较多!”
混蛋,他敢威胁她!
姬云笑眉头狠狠拧了起来,看君丹枫这架势,还颇有几分她要是不说话,他就会跟自己这么耗下去的样子。
最后,她还是没能扭过君丹枫,咬牙切齿道:“我随王爷去兵部尚书府!你现在可以下来了吧。”
“兵部尚书府?”君丹枫坐起来,想了想,“他是不是有个女儿是什么京城第一才女的?让我想想,唉?……噢!好像是叫容熏来着!”
“容熏病危。”姬云笑刚说完,突然间才意识到。
容熏病危,最需要的就是医治!
而眼前这个无比讨人厌的,就是个世间少见的神医!
君丹枫要是能出手相救,容熏一定能度过难关的!
“你怎么突然笑得这么诡异?”君丹枫防备地看着姬云笑。总觉得她脸上那突然闪起的笑,像是充满了阴谋,正在谋划些什么!
“我要你跟我走。”姬云笑出口就是一派命令口气。
君丹枫一下子就知道她心底打的什么主意,罢了罢手,“你想多了,这种事,本公子素来没多大兴趣,还不如回屋睡会儿觉来得惬意!”
说罢他脚尖一点,从马背上跃下来,作势要走。
只是还没走几步,脖子一紧。
君丹枫低头一看,“喂!你干什么?!”
姬云笑掌心一动,手的绳子又缠紧了一圈,“不干什么,只是想带你去去一个地方。”
她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嘴角上渐渐翘起一抹笑意来。
“驾!”手背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抽,马儿吃痛大叫了起来,撒开蹄子就奔跑了起来。
“我不去!我……。 本し阏踉艘幌,脖子上一紧,勒得他喉头一紧,险些被背过气去!
“夜云笑,你!咳咳……放,咳咳……给本公子……咳咳……”君丹枫一个措不及防,被拖出去好远好远。
最后终于受不了,跃上了马背上。
一只手握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愤怒的扯开脖子上的绳子。
“夜、云、笑!”他几乎想要狠狠掐死胸前这个该死的女人!
“你自己不愿意配合,冲我发什么火?”姬云笑就算听不到他说了些什么,但是从背后那强烈起伏的胸膛,就能猜到君丹枫心底涌起的怒火。
“你!你可恶,随手动粗,毫无人性,霸道,任性,不讲道理……”君丹枫一长串嚎叫着。
看来,他是真的忘了姬云笑失聪这个事实了!
几乎是一路骂道了兵部尚书府,姬云笑翻身下马。
“喂!本公子还没说完,你给我站。 本し慵г菩ο侣砭鸵呷,一把拉住她胳膊。
姬云笑皱起眉,然后反手抓住他的手,“快点,跟我来!”
“什么?”君丹枫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姬云笑一把拉进了王府。
姬云笑上去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开了门。
疑惑的盯着姬云笑看了几眼,“你是……”
“我是九王府的人,按王爷吩咐,带了神医过来给容熏小姐诊治。”
“嗯,王爷刚到,公子请进。”那人突然记起来了,这人他是见过的,在上次自家小姐的生辰上。
姬云笑拽着君丹枫,在下人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容熏的房间。
她一进去,就看到了床上了无声气躺着的容熏。
她脸色苍白,一双眼窝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干涸脱皮的嘴唇紧紧的咬着一颗人参。
帝九夙就站在她身边,负手静静的凝视着床上的人。
他目光怔怔,脸上神情复杂难辨。
除了昏迷中的容熏和帝九夙外,尚书大人也坐在桌子边。
他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眼睛有些肿,一脸憔悴的抬头看了眼姬云笑。
但他也只是淡淡一瞥,很快又转过头去。
宫变那晚后,他应该也知道了帝炎月所做的一切。
但是,若不是姬云笑,他的宝贝千金也不会遭遇此劫。
帝九夙也好,夜云笑也好,他现在只想要他的女儿醒来。
几个人各有所思,都没说话。
气氛一下子有些沉寂。
姬云笑抿了抿唇,走过去:“王爷,君公子医术非凡,让他给容熏小姐看看吧,也许他会有办法。”
没想到尚书大人听到她这话,干枯的眼睛像是寻见了光芒,猛的一下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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