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忆冬,你有没听到什么声音?”
我半步都还没跨出去,曾不归已经拉住我,并出声提醒前面好像有声音。
仔细听了一下,还真就有,这声音我似曾相识,脑子里开始搜索,什么地方听过呢?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声音越来越大,而且是奔着我们而来,是活物,心中也开始越来越忐忑。
密集,如此密集,不像大东西,而正因为是大东西,我才越来越有发毛的感觉,大东西不可怕,咱可以躲,小东西可不一样,如此密集的声音,咱俩可躲无可躲!
清晰的感觉到心脏在迅速受到压迫,耳中也由之前那种偶然间断裂的‘悉悉索索’声换做一片整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整个空间的远处都昏暗起来。
“曾不归,跑,快,咱们回到塔里面去。”
我终于明白是什么了,有可能是蛇,在岛上沙滩处出现烙铁头的时候就是这种声音。
虽说我还不能确定那东西到底是不是蛇,但只要是这声音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俩不躲不行。
转身,‘砰、砰’两声闷响,这一次不再是枪声,而他娘的是我俩同时都撞到山壁上,再是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塔门。
整个人都麻木,转而是异常火辣的疼痛,胸口处的衣服正以缓慢的速度破出一个个小洞来,就像在被什么东西灼烧,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撞墙的原因,应该是是那山壁上密密麻麻的藤蔓。
我也终于明白曾不归所说的从这一面的山顶上无法下来的原因。
小时候老家有种植物,巴掌大的叶子,看起来对人畜无害的模样,可一旦碰上它的枝叶,就会针刺般的疼痛,紧接着会出现一大团大团的疙瘩。实际上就是中毒了,如果以那种感觉作为参照,此刻我的胸口至少十倍如此。
“刘忆冬,别挠,一挠你就完了,忍。
刚要伸手挠挠,却被曾不归大声呵斥住。虽不懂,但也不敢真挠了。
“曾不归,咱们现在怎么办?那声音很有可能是一大群蛇虫,要是让他们到了,咱们也活不了。”
“用不着说,已经快到了!来上来。”
紧张之下,曾不归好像已经忘记我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习惯性的拉着我就要往背上丢,反应过来以后,放开我的手,几步就朝着我身边几米高的“晶体”而去。
“刘忆冬,既然咱们已经跑不掉了,那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先离开地面再说。这样或许还有些机会!”
原本以为曾不归会有什么样的好办法,原来不是,他只是从背包里掏出一绳索,往哪‘晶体’上一扔,很快就挂在了上面,我看了看,居然没能看出到底挂在什么地方,侧身再是一瞧,那“晶体”上还真就有一凸出的地方。
也不知道这是曾不归事先就知道,还是因为观察仔细,若是后者,我佩服他,时刻为自己留有后路。
我的绳索也上去了,套在同一个地方。
其实从内心来讲,我并不觉得这法子能真正避开那些越来越近的玩意儿,毕竟那些东西有可能不仅仅地面上。
但在这般情况之下,我俩那还有第二种选择,除了上还是得上。由不得我俩再犹豫,黑压压一片已经在几米之外了。
我手上的力道和曾不归完全无可比性,这家伙三下五除二已经上去。而我还在慢悠悠的趴着,当然也不是因为我完全快不起来,而是不想浪费那力气,即便是我现在爬上去,还是得停留在半空中,那爬那么快做什么?
几乎就在我脚离地的那一刻,那不远处浪涌般的玩意儿已经到了。
不是蛇群,我的心稍微能放下一点,至少没毒,再是清楚,尿崩的感觉又来了。
蚰蜒,居然是蚰蜒,这名字可能大多数的人听得十分陌生,这样说吧,咱农村人都应该见过,老砖缝口总会出现一种被称作‘夹夹虫’的黑黝色小虫,头部会有一堆长獒(川地这样叫,别的地方不知道),就是这玩意儿。
当然此地出现的蚰蜒和小时候见到的又有所不同,且不说那青绿的颜色,就说那个头,和我小时候看到的大小不一样,小时候看到的最多一厘米左右,二此刻这…
娘的,脑子里还在回忆,那些玩意儿已经到了,那势头,若浪涌,铺天盖地,足足有一米来高。
我真的吓着了,这他娘的要是人被埋在里面,不得几秒钟的时间就成骨架?
脑子里开始出现岛上彭有才那红蜘蛛杀巨人场面,浑身不由得抖动起来。
冷汗直冒,暗自庆幸曾不归做下如此决定,到顶了,一脚绕在绳索上,算是减轻手里的承重力。
曾不归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得出这情况他也没见到过。
“曾不归,你这……遭了!”
就在我刚要个曾不归说点什么的时候,脚下居然来了动静,而且十分强烈,低着脑袋一看,我的个去,这是要老命。
之前我俩都没能想到绳索落地会给那些蚰蜒的机会,这会儿已经有数只爬上绳索,就这情况,用不着多久就能爬到我俩脚下。
第一个想法就是把他俩给抖落下去,但下一秒又直接否定了。
原因很简单,绳索套住的地方到底有多坚固我俩都不知道,能承载住我俩大男人已经是万幸,若是这一抖给直接抖掉下去,那不就得呜呼了?到时候恐怕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曾不归,砍绳子!”
这一次换做我当机立断,在呼喝曾不归的同时已经伸手抽出鞋帮子上的藏刀,一刀劈在脚下的绳索上,绳索断了,接着又听到曾不归抽刀声,一会儿我们得直接跳下去了。
不过这都是小事,至少已经解决眼前问题,我现在还担心着另外一件事,我俩所在的位置其实并不高,三五米而已,若是底下的哪些一路向前的玩意儿嗅到了什么,直接给来一回叠罗汉,那就糟了。
虽说我有强大的恢复力,但我还不至于认为被啃食成骨架都还能恢复过来,所以我的心一直就没有放下来过。
还好哪些长达是十多公分的蚰蜒自绳索断了之后,都把我俩当做透明一般,不上‘晶体’,一路向前,看不出有上来找我俩麻烦的迹象,总算是心安一些。
“刘忆冬,你看!”
曾不归突然出声下了我一大跳,手中力道一松,差点就下去和蚰蜒亲密接触。
“曾不归,你他娘的要害死我么?”
情急之下我赶紧拽紧,脚下再是一绕,还好稳住了,人没有掉下去,但我的脸却遭殃了,‘啪啦’一下子撞在那闪光‘晶体’之上,硬碰硬,这感觉真他娘的酸爽。
几秒之后,鼻子里传来一阵凉意,手臂抵着‘晶体’伸手一摸,湿哒哒的,鼻血出来了。
心里还在暗骂着曾不归,这就是他干的好事。
“刘忆冬,你看!”
又是这句,我想骂娘,抬头盯了盯曾不归,发现一问题,先前曾不归指的地方是前面,而这会儿他却指着下面,在目前这情况下,这家伙应该不会闹着玩儿,什么意思呢?
顺着其指的方向往下一看,我愣了一下,这是几个意思?我这怪物又出幺蛾子了?
我有一双能夜视的眼,虽然时而消失,时而出现,我还有一副存有强大恢复力的身躯,很多次都让我死里逃生。此刻我又多出一样,我的血,我的鼻血居然能驱赶哪些蚰蜒,此刻我的脚下形成了一个比较怪的空白区,以我滴下去的鼻血为中心的一米左右地方,哪些蚰蜒就像躲瘟神般的想要躲过去。
“曾不归,告诉我,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流着鼻血的缘故,总感觉自己眼睛涨得很,还有火辣辣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这情况可不好,要是越来越严重,一会儿得出大事。
“曾不···”
我得让中曾不归看看,至少得了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就在我打算向曾不归问起的时候,眼前的一些东西把我吓得不轻。
我和曾不归所在的位置大概在我们所在的这‘晶体’三分之一处,里间一直都有着冷光,之前为了逃命也就没有注意那么多,甚至到了上面之后,我俩都没有朝里面看过,一切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脚下,而就在我刚才,我被曾不归吓着贴近‘晶体’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晶体’里面有东西,还是一种能动的东西,我所能看到的就是一黑影,从轮廓来看应该是一个人形的玩意儿,这会儿正贴在我的面前,就好像和我一样在偷窥对方。
第一眼我还以为是自己影子,仔细一看并不是,那东西好像还会变幻形状。
能动能变,心里面陡然有些发毛起来,细看之下,又有所发现,满地的蚰蜒按理说爬壁是没问题的,真实的情况却是根本没有一条爬上这些‘晶体’,这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它们怕这里面的东西。
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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