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咖啡厅内,淡淡悠扬的音乐伴随着香飘四溢的咖啡香,很是让人沉醉。
靠着窗边的位置,贝芮微微低着头,双手不停的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尽量带着耐心的听着对面男人的滔滔不绝,哪怕她恨不得下一秒就抓起皮包冲出咖啡厅去。
可是一想到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想到他出生后如果无法上户口,无法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她便狠下来来告诉自己一定要忍着。
“我喜欢温柔的女孩,还有会做家务,最好每天都换着花样给我做饭菜。你也应该听过,女人要想抓住男人,首先就要抓住他的胃。”
对面的男人并不英。挂部吹墓。公务员的身份,有一套七十平的房子,工作稳定,还开着一辆价格虽然不高但性价比都可以的丰田车。这是贝芮在相亲网里挑选的相亲对象,虽然见到后发现对方带着一点挑人的自负感,可倒也算是符合她心中的基本条件。
尽管他的话让自己听了并不舒服,她甚至想,如果这些话换成粟米听到,恐怕一定会抓起手中的咖啡杯,然后也不管有多热,直接就浇在了他的头上。
这样一定痛快极了。
想着想着,贝芮有些出神了,便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
“你在想什么,刚刚我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男人看贝芮的反应,好像并不排斥,而且他对贝芮的第一印象也是满意的。不过他是一个现实的男人,所以即便女人长的再好看,在他眼中也不过只是一个花瓶罢了。
花瓶是用来摆设给别人看的,他当然也喜欢花瓶,只是除了这点,他还希望可以找到一个能够懂得照顾人的。这个女孩看上去年轻,性格却温柔,他觉得结婚后,他们的婚姻生活应该是和谐的。
“没什么事,你继续说。你不是还没有说完吗。”
贝芮的声音清悦如婉转,一向动听,男人听了只觉得很是舒服。所以对她的印象自然只是更好。只喝了一口咖啡,便又继续在贝芮的面前滔滔不绝起来。
那样子,就仿佛他们明天就要马上结婚一样。
不过贝芮心中的确是着急的,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够在一个月之内解决掉婚事。毕竟肚子里面的孩子可是不等人。
她已经有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时间越长,肚子里面的孩子就越显怀。如果被发现,她结婚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
为了孩子,她也要尽快解决掉自己的终生大事才可以。
男人继续说着,她虽然做出一副聆听的模样,思绪却其实早就已经神游太虚外了。心中想着许多的事情,想着过去的种种,想着她曾经快乐无忧的过往,想着她尚未开始便已经夭折的苦涩单恋,想着她今后将要担负的责任,越是想到最后心情便越是沉重。
有的时候真的很想要回到小孩子的时候,那个时候有多快乐啊。那个时候不用担心这许多的事情,只开开心心的笑着,玩耍着,那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然而快乐的时光竟总是如此的短暂,只一眨眼,就仿佛睡了一觉醒来,你便已经被迫长大了,连想反抗一下都不行。
手腕突然间一紧,她以为是那个男人抓住自己的手。回过神定睛看去,却赫然发现温泽正站在桌子边上,那一双桃花般总是含笑的眼却是少有的阴霾,正盯着自己。
“贝芮,这位先生是?”
男人心中狐疑,但第一次见面也不好说什么,腹诽一番后,想了想便如此问道。
“我的哥哥。”
贝芮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温泽却并不见高兴,反而不悦加深,明显贝芮这样的回答并不让人满意。
“原来是大哥,你好你好。”
男人闻言起身,伸出手来想要与温泽握手。温泽却并不理会他,让男人伸出的手落在半空中,好不尴尬。
“你在这里干什么?”
温泽继续盯着贝芮,仿佛要将她的身体盯出一个洞才甘愿一般。
“我来相亲。”
贝芮并不打算向温泽隐瞒这件事情。因为以后自己结婚他也是会知道的。所以一开始她就回答的很是痛快。
很显然温泽没有预料到贝芮会给他这样的回答,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
“相亲?你这么年轻相什么亲,和我走。”
温泽只觉得火冒三丈,一股无名火如燎原一般汹涌蔓延,理智还来不及做出思考,他就已经将贝芮从沙发椅上拽了起来,出了咖啡厅。只剩下咖啡厅门口因为骤然关起的大门而凌乱作响的风铃声以及呆呆的坐在桌子上还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相亲男。
阳光有些刺眼,贝芮觉得自己的眼睛生疼生疼,她用力甩开温泽的手,一向温柔如水的眼中此时却有些冰冷。
“你干什么?我已经二十三岁了,自然能够决定我的终生大事。轮得到你来管我的私事吗?”
贝芮还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硬的语气对温泽说话,温泽只觉得自从那天晚上见到贝芮后,她便似乎变了。
如果不是自己刚刚开车等候红绿灯无意间看到她坐在咖啡厅,自己还不知道她会过来相亲。
当看到她对那个男人脸带笑容的时候,温泽只觉得胸口好像火烧一样,等到恢复理智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贝芮的面前。
“那个男人比并不适合你。”
温泽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可是他却还是不希望贝芮能够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而且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眼,他知道那个男人其实并不适合贝芮。
“那怎样的男人适合我呢?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我的哥哥吧。我们之间可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贝芮几乎句句带刺,温泽无言以对。贝芮甩开温泽,打算离开,突然间胸口感到不舒服,她连忙跑到路边不受控制的吐了起来。
温泽见到贝芮如此,不由得吓坏了。他来到贝芮的面前,伸出手轻轻拍打着贝芮的后背,希望她能够舒服一些。他想贝芮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一会儿要带贝芮去医院看看。
如果是因为上一次被打后留下的后遗症,那么恐怕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温泽几乎已经不敢再想象下去,他一脸紧张的蹲在贝芮的身边,丝毫没有在意贝芮此刻的样子,只一脸的担忧紧张。
“贝芮,你具体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等到贝芮好不容易好了一些,温泽便温柔着声音对贝芮说道。若仔细听,会发现他的声音里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哪里不舒服?难道要她告诉温泽自己有了他的孩子吗?贝芮自然不会告诉他的,那天晚上没有说,今天自然就更不会说了。
她要的只是一个能够给孩子健康家庭的父亲,而不是一个带着同情与责任被迫与她在一起的男人。
“我没有什么事,今天就这样吧,我走了。”
贝芮什么都不肯说,温泽坚持要送贝芮,可贝芮少有的倔强,看着贝芮离去的样子,温泽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一抽。
午后的骄阳已经不再那样**,树荫下的空气已经有了一丝凉意。
夜晚,闵皓元回到家中。王妈还没有走进他,便闻到了他身上的浓浓酒气。少爷今天是去参加什么商务酒会了吗?怎么会喝的这样多呢?
王妈也不好问什么,只是对少爷有些心疼。于是给闵皓元倒了一杯柠檬水,不过被闵皓元推开了。
粟米本来正在浴室里面洗澡,突然间感到自己的浴室门被大力推开,一点征兆都没有。她吓坏了,只看到闵皓元脚步不稳的走了进来。
于是自己连忙取下一旁的浴巾将自己围了一个严严实实,而闵皓元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自顾自的脱下自己的衣服便进到了浴缸里。粟米目瞪口呆的看着,心想闵皓元该不会是喝多了吧,所以还以为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粟米心中多少也松了一口气,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浴室,将浴室让给了闵皓元。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醉了酒的闵皓元会因为在浴室泡澡时间长了而躺在里面不出来。
不过当她打算去浴室看闵皓元的时候,他自己倒是已经出来了。
她的房间里本来也有闵皓元的睡袍,所以换上了睡袍后,闵皓元依旧自顾自的上了粟米的床,躺了下去。
粟米看着躺在床上的闵皓元,只觉得这个时候喝多了的他好像比起平时随和了许多,不像过去那样霸道专横,只是有些无赖。
正在她打算蹑手蹑脚的爬下床,将床也让给闵皓元的时候,闵皓元却大手一捞,将粟米牢牢的抱在了怀里,那还湿润的发丝轻轻摩挲着贝芮的脸颊,贝芮想挣扎脱身,他的铁臂如钳子一样,无法撼动分毫。
“妈妈,为什么你要这么早离开我,为什么?”
闵皓元如同呓语般的声音让粟米愣了一愣,他是在想自己的母亲吗?他将自己当成他的妈妈了?
粟米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可她的心却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
鬼使神差的,她也不在闵皓元的怀中挣扎。只乖乖的躺在了他的怀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不离开你,乖。”
贝芮的语气尽量柔和,她也希望闵皓元能够尽快睡着,这样被他紧紧的抱在怀中只会让她感到窒息。果然,闵皓元在听到她轻柔的声音后仿似得到了安慰一般,也不再像是那才那样牢牢的抱着贝芮了。过了一会儿,贝芮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显然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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