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鼎真人何等法力,如果反抗,只需运起护体神功,便能将这些百姓震死,但是,他虽然玩世不恭,却心地善良,决不会随意伤害人命,他早看出这些人是普通百姓,手上毫无内力,更无法力,于是趴在地上,撅着屁股,任他们打,权当给自己挠痒了。为了配合这些人的动作,土鼎真人还不住地扭着屁股,嘴里逼真地发出“哎哟”、“哎哟”的声音。
那群人打了半天,手臂都麻了,才渐渐停下手来。有人道:“要不要把他送官?”有人说:“可惜,这么大岁数了,还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有人说:“干脆把他扒了屁股,吊在树上算了。”
土鼎真人最怕的就是光着屁股见人,一听马上爬了起来,紧抓住自己的裤带道:“不可,不可,你们千万不能扒我屁股,打几下倒是可以的。”
那些人见他嬉皮笑脸的,更加愤怒。
这时,孩子们道:“外公说给我们买糖果的,让他去镇上买。”
一人道:“什么外公,你们睁大眼睛看看,这老东西是个骗子,他不是你外公,身上也没有一文钱。”
那些人折腾到现在,土鼎真人身上如果有钱,早就掉出来了。
突然,一人冷冷地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老人,还有没有天理。”
土鼎真人等扭头看去,只见四个人站在林边。
那四个人,正中的是一位剑眉星目的少年,身披蓝色的披风,更显得如玉树临风一般,俊逸不凡,在左边,站着一位妖娆的白衣女子,真是面似桃花,明艳照人。再后面站着两个汉子,居然如双胞胎一般,都长着一副鹰鼻子。
不用问,这四人就是鹰王子、白狐和鹰仆了。土鼎真人见过鹰仆,自然知道另外的一男一女士谁了,不由得高兴地跳了起来,叫道:“好哇,好哇,送上门来了。”
鹰仆道:“要不要把他们杀了?”
众百姓一凛,忙将各自的孩子揽在怀里。
鹰王子摆摆手,淡淡地道:“问问他们,有没有姓石的?”
一鹰仆走上几步,厉声道:“你们中哪一个姓石?”
众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
鹰王子哼了一声:“还不快滚,难道都想抛尸荒野吗?”
众百姓一听,纷纷往后退。
土鼎真人却笑道:“姓石?姓石怎么啦?有酒喝吗?”
土鼎真人折腾了一天一夜,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肚子也在咕咕地叫着。
那两个鹰仆看清土鼎真人的面目后,有些胆怯,在鹰王子耳边低语几句。鹰王子哪里将土鼎真人放在眼里。
鹰王子冷笑道:“只要你姓石,不但有酒喝,还是好酒,天上人间都难喝到的酒。”
土鼎真人哪里听得出鹰王子话中的含义,忙道:“我姓石,我外公外婆姓石,爷爷奶奶也姓石,我从小就……”
土鼎真人一句话没说话,就见一鹰仆飞身扑上,朝他一抓袭来。
土鼎真人哎呀大叫:“乖乖,不是有好酒吗,怎么要杀人啊。”说话间,土鼎真人突然一翻手,抓住鹰仆的手腕,将他远远地扔了出去,正好落在那群百姓的面前。那群百姓见土鼎真人居然会仙法一般,把那个看上去凶恶的汉子只一下便扔了出来,心中后怕:刚才这老东西要是出手,自己这些人哪还有命在,跑吧。众人赶紧抱着孩子们朝镇上跑去。
鹰王子见土鼎真人随意一抓便将鹰仆扔了出去,大惊,暗道:这老东西难道也是法术高深之人。他朝另一鹰仆施一眼色,那鹰仆双抓齐出,朝土鼎真人胸前膻中穴抓来。
膻中穴乃人体的中丹田,修道的人都知道其重要性,若被人抓中,便会上下不通,全身真气难接。土鼎真人却毫不在意,故意将胸脯一挺,等鹰仆的手落到自己胸前,身子轻轻一侧,猛地一震,只听一声惨叫,那鹰仆被震得倒飞丈余,两只手腕耷拉着,显然已被震断。
鹰王子怒吼一声,朝土鼎真人一抓奔来。
一股阴风扑面。
土鼎真人见这少年法力高深,嘻嘻哈哈地道:“小子,你爹娘是谁。四阏饷纯∏蔚耐薅,法力还不赖。”土鼎真人一边说,一边躲过鹰王子的招式。
鹰王子哼道:“你管我爹娘是谁,看抓。”
鹰王子又是一抓奔来,劲风凛冽,丝丝如刀。
“哈哈,你老子不就是鹰王吗,你以为老土不知道?对了,你小子想不想知道老土是怎么知道的?”
土鼎真人猛地翻掌拍出,一股雄厚无比的大力,将鹰王子掀翻了出去。
鹰王子身子从半颗分薇馕伦⑼下,兀自噔噔噔地退后数步,这才稳住身形。
鹰王子蓦地一声大喝,背生双翅,呼呼一扇,阴风阵阵,卷向土鼎真人。土鼎真人见鹰王子施展法术,忙运起护体神功,起在半空,叫道:“小子,不好玩,打架有什么好玩,老土走了。”
土鼎真人一声“老土”,鹰王子想起一人,叫道:“前辈莫非便是土鼎真人?”
土鼎真人停在半空,道:“是。阈∽尤鲜段遥俊
鹰王子暗道:怪不得这老东西法力高强,原来是五形教的大师兄。
想到这,鹰王子收了法术,抱手道:“在下仰慕前辈已久,前辈不是要喝酒吗,咱们前往镇上如何?”
土鼎真人一听,落了下来,笑道:“你小子请客?”
鹰王子道:“自然,在下说过的话怎能不算数。”
土鼎真人笑道:“好,咱们走。”说着,土鼎真人抓住鹰王子的手腕。鹰王子心中一凛,却见他神色自然,手上并不加力,才知他只是无意识的行为,并非想控制住自己。
很快,几人来到镇上,找了家酒楼坐下,掌柜的上了酒菜,土鼎真人抱起坛子就喝,被鹰王子夺下了。鹰王子道:“前辈要不要喝天上人间最难喝到的美酒?在下这里有一种作料,只需倒入酒中,便能品尝到。”
“好。斓箍斓。”土鼎真人修为虽高,却心无城府。
鹰王子也是看透了他这一点,才邀他来到镇上。
鹰王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往坛子里倒了几倒,又把小瓶揣进兜里,笑道:“好了,前辈可以喝了。”
土鼎真人不做他想,一把抱起了坛子。
土鼎真人刚要喝,突然,一股劲风劈面打来,土鼎真人向后一仰头,手中的坛子落在地上,啪地碎了,再见一个美貌少女站在门口,正是凌波。
凌波道:“前辈不可喝,酒中有毒。”
土鼎真人叫道:“凌波丫头,你不要骗我,打碎了美酒,你可赔不起。”
鹰王子一见凌波,眉头一皱,暗道:这丫头聪慧过人,怎么偏偏让她撞上,口中说道:“前辈,你说的不错,这丫头也爱喝美酒,自然不会让你如愿,所以就把酒坛打碎,让你喝不成。”
土鼎真人急得直跳高:“小子,你瓶子里还有没有作料?快再配一坛美酒。”
鹰王子道:“有是还有一点,不过这作料珍贵的很,要是再让这丫头破坏了,可就没有了。”
土鼎真人道:“那怎么办?”
鹰王子想了想,一指凌波,道:“除非杀了她。”
凌波心中一凛。
土鼎真人大是摇头,道:“小子,你不知道,我老土是从不杀人的,杀人可不好玩,血淋淋的,会做噩梦的。”
若是鹰王子让土鼎真人赶走凌波,土鼎真人自会听话,但要他杀人,他就不会应允了。
凌波笑道:“鹰王子,你的计谋没得逞,是不是很沮丧。”
鹰王子冷哼一声。
土鼎真人道:“小子,你果然是鹰王子。”
鹰王子道:“不错,前辈,家父生前常常称赞五形教,尤其是你土鼎真人,更是赞不绝口。”
土鼎真人一听,眉飞色舞,忙问:“鹰王是怎么称赞我的?”
鹰王子一呆,他虽然心计多,却从不知怎么拍马屁,这一点,他便不如凌波了。凌波笑道:“鹰王说天下除了鸟王,就是鹰王,之后才是五形教最厉害,五形教中老教主五行子第一,金鼎真人第二,木鼎真人第二,火鼎真人第四,水鼎真人第五……”
土鼎真人望着鹰王子问:“鹰王是这样说的?”
鹰王子摇头也不是,不摇头也不是。凌波将鸟族的人放在前面,鹰王子怎好否认。
土鼎真人见他不说话,胡子一吹,道:“鹰王说得不对,除了我师父五行子,还有丹青子,然后才能轮到我们师兄弟,不好玩,不好玩。”
凌波心道:原来五鼎的师父叫五行子,却不知丹青子是谁,难道和五行子一般厉害?
鹰王子赶紧张手拦。:“前辈,你听在下说……”
土鼎真人却他了他一把,转身往外走。
凌波忙追了出去,叫道:“前辈,你忘了咱们的赌注了?”
土鼎真人起在半空,施展飞行之术,直往北奔。凌波随后追来,大声叫道:“前辈,你想不想成为天下第一?”
土鼎真人叫道:“别烦我,我要找地方喝酒去。”
凌波道:“要喝酒。璨ㄅ隳闳,不过,你要把鹰王子宝贝偷来才是……”
凌波刚说到这,突然见土鼎真人肩头晃动,紧接着几件物什朝自己飞来,凌波一一接在手中,不禁大喜,原来,那些都是瓶瓶罐罐,这才想到,原来土鼎真人借刚才推了鹰王子一把的机会,早就他身上的东西搜了过来。
按理,土鼎真人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鹰王子身上偷出什么,也是很难,但鹰王子已知他性格,未曾设防,因此,怀中物什丢了也未察觉。
凌波见其中一瓶写着“三笑倒”三个字,其中一瓶写着“解药”两个字,另几瓶却果然是些饮食的作料。凌波揣起解药,将作料瓶连同“三笑倒”的毒药远远地抛进了河沟里,抬头见土鼎真人已去得远了,也无心去追,辨别了方向,朝石家堡而来。
凌波正行之间,见前面官道上有一支官兵在行进中。凌波心中好奇,便在空中观望,见这些官兵大约三百人,为首一员明将全副盔甲,手持大刀,左右似有两名偏将,只听一偏将道:“将军,听说满洲铁骑就在前面的石家堡,要不要属下先带人将他们包围?”
凌波心中一惊:满洲人进驻了石家堡,那海弟他们呢?
却听那为首将军道:“上面只让咱们把满洲人驱逐出治地,难道你不懂这‘驱逐’二字的意思?”
偏将想想道:“属下明白了,上面的意思是只要满洲人不在咱们治地作乱,就睁一眼闭一眼?”
为首将军哈哈一笑:“你小子越来越聪明了。”凌波叹道:“大明官员若都如此自保,又如何能与满洲人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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