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公馆。Www.Pinwenba.Com 品 文 吧钟修齐、钟太太、杜德富、姚开平在吃早饭。
钟太太:“他爹爹,我想来想去,咱们还是把工厂卖了,或者托给别人,咱们都去香港吧。”
钟修齐:“这个、这个,你不用太惦记,有秀娣跟着,圣英没有一点事的。”
钟太太:“秀娣又没有生过孩子的。”
姚开平和程海低头吃饭,都不抬头。
杜德富说:“秀娣没有生过孩子,可她给人接生过小孩子——”
钟修齐对钟太太说:“这个、这个,过些日子,我让人送你到香港,我不能去。平常我们总说,劳资一家,这时候怎么能撂下大家一走了之?”
姚开平抬起头小声说:“爹爹,这样吧,你和妈咪去香港照看圣英,我在这边——”
钟太太:“那也成,在这里我的心一天到晚受煎熬——”
“不要再说这个事了,过些天就送你走,这几天海上风浪大。”钟修齐又对姚开平说:“这个、这个,今天这个日本人的演讲会,我看你也不用去了。日本人的市民协会我们也参加了,我们的名单、照片也见报了。汉奸的帽子我们也戴上了,日本人要的不就是这一条吗?”
姚开平:“你可以不去,我还是要去应个卯。现在日本人控制了出海口,随意登船检查,扣押货物。到内地采购生丝、到苏北采购棉花都要有日本人发的通行证,我们求大平的地方多着呢。再说,那个齐有田总在三井跟前说我们通共产党,大平一直替我们说话。我们还要顾及大平的面子。大平说,今天演讲的这个大川周明是日本最伟大的理论家。我倒要听听他的理论有多伟大。”
钟修齐:“这个、这个,他们的理论还不是大东亚共荣那一套?强盗杀了人还要说杀得有理。明明要把人送进地狱,他却跟人说前边是天堂。明明是教人做恶,他却叫人相信做恶是行善。这个、这个,这种黑白颠倒的理论家比拿枪刀杀人的强盗更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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